椎名

爬墙超快

【猪波】写在happy ending之后

来交党费了,都说猪波的底色是半步成诗的遗憾,咱就帮他们破镜重圆

  

  【猪波/写在happy ending 之后】

       三十七岁的卢卡斯不远万里从波兰的扎布热感到德国柏林,现在正从飞机上慢吞吞走下来,航班的飞行时间不长,但或许是因为从梦中惊醒的原因,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劳累和困意当中,忍不住胡思乱想。又是柏林,上次来已经是2014年了。促成这次足足相隔八年的重逢的不是别人,正是德国足协,他们请他来参加德国国家队名宿的功勋宴会,虽然距离2024年的欧洲杯还有些时候,但作为主办方的他们已经开始筹备了,邀请功勋元老共聚一堂自然也是宣传德意志足球的一部分。


   卢卡斯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他置身于德国队夺冠的马拉卡纳球场,四周雀跃的欢呼声甚至能够撼动天地,而他只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巴斯蒂亲他,但熟悉的温度和触感并没有降临在他的嘴唇上。他不理解,明明是他先向自己索吻的,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他困惑地睁开眼,只见巴斯蒂笑着摆了摆手,嘴里说着“不要,不要。”


  那天夺冠的喜悦可以冲散一切小小的不快和疑惑,所以那天的卢卡斯只是转过身去和别的队友一起庆祝,等他真正回过神来,琢磨出不对劲的时候,也至少是在小猪和相恋七年,笑起来眉眼舒展的女友宣布分手之后。


  飞机着陆时的颠簸将他从梦境拽回现实,紧接着扬声喇叭里传出德语播报,卢卡斯原本就头晕目眩,现在就变得更难受了,脑袋疼痛难忍。他弯腰,捂脸,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很快,空姐就注意到了这位最后留下的乘客,她快步走来,操着一口标准流利的英语,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卢卡斯缓过神来,微笑着用德语回答她:“没事,我很好。再会!”


  驱车到达活动场地之后,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队友看到他也是欣喜异常,他们原以为身在异国他乡的波尔蒂不会出席,纷纷上前拥抱。


  “我怎么可能不来呢“,他咧开嘴,露出自己标志性的笑容回答道,进入会场时他就扫视了一圈,但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并不焦急,因为他十分确信那个人一定会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和三两好友坐在一起,听他们谈天说地。


  没一会儿,巴斯蒂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见到安娜没和他一起过来,卢卡斯暗自松了一口气,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握成拳,似在隐忍又似在挣扎。实话说,卢卡斯并不讨厌安娜·伊万诺维奇,相反,他衷心地欣赏这位女性,也在她和巴斯蒂的婚礼上给予了最诚挚的祝福。但她的存在就好比耀眼的阳光,总是会微微刺痛卢卡斯的心,迫使他一遍又一遍回想自己年少时的轻佻往事,回想起那时的他在媒体的镜头和话筒前隔空喊话:“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巴斯蒂。”,回想起那时的他还会对巴斯蒂耍小性子,看到他球鞋上的名字和塞尔维亚国旗就会在训练过程中主动要求帮他系鞋带,然后故意打一个死结。


  想起安娜,卢卡斯更加紧张了,他绷着脸,手攥着口袋的内衬,然后不自然地站起身。巴斯蒂立马就看到了他,随即绽开笑颜,卢卡斯迎了上去,拳头也松开来,被散开的内衬布满皱痕。没有一秒的迟延,他们就走向彼此,然后拥抱,寒暄,像所有天底下阔别多年再重逢的友人。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世间并不多见“,媒体如此盛赞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啊,他们之间的情谊当然不多见,朋友之间可不会恋爱,上床,然后专门开一个发布会宣布两人之间的”婚姻“从未存在,而分手的恋人往往难以心平气和地招呼彼此,甚至多年以后还能做彼此孩子的教父。


  今晚,他们聊了很多,主要是波尔蒂在说,施魏因靠着吧台在听,波尔蒂谈他在波超联赛里发生的事情,谈自己刚刚举办的慈善赛,还谈到自己的个人品牌……巴斯蒂很认真地听,时不时看着他的眼睛给点回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末了,等到波尔蒂实在没话好说了他就掏出手机给巴斯蒂看小louis套着31号球衣的照片,巴斯蒂看着屏幕上印着自己俱乐部号码的红色球衣总算露出了笑容。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和我谈谈的吗?”巴斯蒂抬眼望向他,两人的视线汇聚。


  而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却不自然地移开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不是对自己刚才的话题没兴趣,他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知道自己找他不是为了这么些可以在ins上聊的琐碎事情,他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做好思想准备,不再弯弯绕绕,等着自己抛出那个对方必须回应的问题。对此,巴斯蒂严阵以待。


  波尔蒂鼓足勇气,开口:“我很想你。你知道的……是那种意义上的想你。”


  巴斯蒂表面上不置可否,但微微扬起的眉毛还是暴露出他的惊讶。他预料到了这个问题的大概,却没预料到卢卡斯的直白。


  卢卡斯仔细观察着巴斯蒂的表情,他已经把自己次要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发誓如果小猪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厌倦乃至厌恶,他一定寒暄两句接着转头就走,幸好,小猪没有。


  不明确拒绝就是许可了,这是两人之间一贯的相处模式。


  有了巴斯蒂的默许,卢卡斯大着胆子,鬼迷心窍地将自己脑海内的疯狂想法化为了现实。


  在确认没人往这里看之后,卢卡斯试探地将手伸向巴斯蒂的侧腰,在感受柔软的触感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对方明显的僵硬。但巴斯蒂还是没有拒绝他,这无疑助长了他的不轨之心,于是他大着胆子将手伸到了西装外套的更深处,扯出扎在西裤里的衬衫,探进衬衣下摆。他感到巴斯蒂的呼吸明显重了,但身体还像是在极力忍耐般一动不动。遇到此情此景,卢卡斯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这表明巴斯蒂并不是完全忘了他,他自信若不是顾忌周围人的目光,面对自己的撩拨,小猪早就没办法维持自己坐怀不乱的假象了。


  卢卡斯轻笑一声,左手将巴斯蒂揽过,紧紧地拥抱他,像他们无数次在球场上做得那样。放开时,卢卡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手指装作不经意地划过他身上西装的枪驳领,然后宛如变魔术一样迅速掏出一张磁卡欲塞进巴斯蒂胸前的口袋。他的动作是那么轻,仿佛只是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对方胸前口袋里的丝巾手帕。

但巴斯蒂却一把握住卢卡斯的手腕,阻止了他。他的动作迅如疾雷,快到卢卡斯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出手。


  巴斯蒂抬起头,表情复杂,他明显有些愣神,组织了一会语言才缓缓开口道:


  “波尔蒂,我现在结婚了。”


  厘清现状的他有意把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像昨天的天气一般无关紧要。


  卢卡斯其实早就预料过巴斯蒂会拒绝他,他想若巴斯蒂还是像以前一样善解人意,他会好心装作没听懂,然后在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把这张房卡扔进垃圾桶,如果巴斯蒂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爱他了,他猜想巴斯蒂会直接给他一巴掌,叫他好好想想远在波兰的妻子和孩子。


  如果换成自己无外乎就这两种拒绝方法,卢卡斯想,但你看看这个人,他永远不和自己生气,即便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哪怕他自己先跑去结婚生小孩,哪怕现在他跑来勾引他越轨,巴斯蒂也从来不会对他生气,也不会让他感到为难,上次是巴斯蒂自己一个人躲到科隆大教堂哭,现在,他也只会说什么“我已经结婚了”,不动声色地就把问题揽到自己头上,好似他们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应该责怪他和安娜的婚姻,那堪比天作之合的美好婚姻。


  巴斯蒂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很大,虎口都因发力而微微颤抖。


  卢卡斯感受到了巴斯蒂的挣扎,他也不想让巴斯蒂觉得为难,于是讪讪一笑,将手从巴斯蒂的手中挣脱出来。


  将磁卡重新放回裤子口袋,然后他转身落荒而逃般离开,全然不顾身后好友的呼喊。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坐在这处熙熙攘攘的吧台前的,他所记得的只有自己失魂落魄的情绪。年轻的酒保正在和以前的德国国家队成员攀谈,他们举杯共饮,聊着2004年欧洲杯的失利,因为那时青春的气息还不足以聚成风暴,他们也聊2014年的巴西惨案和鏖战113分钟终于攻破阿根廷球门的故事,因为德国队在那年获得了球衣上的第四颗星星。酒保自然认出了他,也知道他一向不爱喝酒,于是便礼貌询问他是否需要些不带酒精的饮料。可他却一反常态,要了最烈的伏特加。


  不比那个血管里都流淌着啤酒的巴伐利亚人,科隆王子不擅长喝酒,更何况是把高度数的烈酒当作啤酒来灌,两个shot下去,他就整个人趴倒在吧台上,脸色通红。


  许是彻底醉了,卢卡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块玻璃台面上,任由火热的皮肤紧紧贴着身下冰冷的无机物,突如其来的降温让他感到舒服。卢卡斯的脸不自觉地蹭着吧台的玻璃,亲昵得像是在蹭恋人的颈窝,顾不得这个举动会让他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多么幼稚失态,他现在只想随心所欲,把今天遇见的烦心事统统扔到脑后。


  “先生,波尔多斯基先生,您还好吗?”小酒保注意到今天卢卡斯的异常——他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到这来,冷淡地招呼以前的国家队队友,接着滴酒不沾的科隆王子就开始把伏特加当白开水喝,在国家队的官方聚会上酩酊大醉。一筹莫展之际,年轻的酒保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给保卫科打个电话,此时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嘿,施魏因施泰格先生,你来啦!”酒保冲着向这里走来的巴斯蒂招手示意。


  “抱歉,我不是来这里喝酒的,我得把他送回去。”巴斯蒂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双臂从瘫倒在吧台上的波兰人腋下穿过,熟练地把人架了起来。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酒保语气欢快,“要是您愿意把波多尔斯基先生送回去就再好不过了,至于酒的话,您把他送到楼上再下来喝也不迟,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巴斯蒂谢过酒保的好意就扛着卢卡斯往外走。卢卡斯醉得不清醒,但他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在他大腿根部游走,那只手很急切,像是在翻找什么,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面料,那熟悉的温度和肌肤触感让他在醉生梦死中轻哼一声,然后他的脸就被强行掰到侧面,巴斯蒂双手捧着他的脸,嘴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即使只有模糊的轮廓,卢卡斯也能大致感觉到他的关切之情。恍惚中,他坠入了柔软的事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扔到了一张床上,乱喝酒害得他很不舒服,倒在床上头痛胃也痛,不得已地蜷缩起身体。胃里面翻江倒海,那些该死的伏特加像一团火一样在灼烧他的胃壁。他好像呕吐了,又好像没有,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他想叫住巴斯蒂,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卢卡斯·波多尔斯基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意识,眼睛不自觉地就开始打量四周。他一时间记不起自己躺着的地方,但对这里又有种莫名的熟悉。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却也感到了不对劲,他昨天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恐怕连皮鞋都没来得及脱,可他现在却感到自己的身体近乎赤裸,还有他的手机,他手上紧紧握着一部很小小的翻盖诺基亚,要知道他已经用了十多年的智能机了。


  还来不及细细梳理自己遇到的古怪,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巨响。


  “噢噢噢噢,起来了!”


  嗯?卢卡斯强忍着令他头晕目眩的恶心,翻身坐起来。


  迎面走来的是年轻的施魏因施泰格,后面还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波尔蒂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小猪带着摄像师偷偷溜进了自己的房间。电光火石间,他理清了现状。他穿越了,还回到了2006年的世界杯期间,回到了那个“童话的夏天”。事情发生得突然,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喝伏特加就能穿越,来不及思考十六年后的自己是否还躺在酒店大床上,卢卡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接受了现状。

为什么不呢,他做梦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肆无忌惮的夏天。对于卢卡斯来说,2006年的夏天就是一个童话,那年的他只有20岁,被征召入国家队,在左边路横空出世,一举拿下世界杯最佳新秀,这是同龄人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他和小猪组成的德意志双子星在绿茵场上所向披靡,在场下他们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和无死角覆盖的摄像机,肆意地向全世界展示他们的亲昵关系,炫耀自己与对方的关系不一般,也从不掩饰望向彼此的迷恋眼神。他们进球后在场上跳青春波尔卡,在场下就无所顾忌地嬉笑打闹,一起大咧咧地躺在酒店大床上接受记者采访。小猪双手叠在脑后,全身心放松地瘫在他身边,还抢着回答记者给卢卡斯准备的问题,末了还得意地说“我知道那家伙想说什么”。


  你回答得很认真,一直看着摄像头,如果那时候你回答到一半转过头来看看我,你就会知道我的视线一直盯着你,我看向你的目光,那没有被摄像机捕捉到的目光,有多么灼热。


  “那都是一个梦,起来了,起来了。”小猪轻快地跳到床上,夸张地推搡着缠在被子里的卢卡斯。


  卢卡斯终于放下心来,他确信自己已经穿越了,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原先积累的紧张与疲惫一下子都得到了释放,上下眼皮变得沉重,他想再睡一会,反正还有大把时间,他嘟囔着回应“再睡一会,手机还没响,一次都没响。”


  听见他迷迷糊糊的回答,小猪就清楚他困意正盛,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在接下来的推搡中还贴心地给他整理下被子。这个动作很轻,好像以为卢卡斯察觉不到似的。


  小猪不折腾他了,开始在他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卢卡斯知道他是在找自己昨天吃剩下的薯片,也知道他即将要把薯片包装凑到镜头前,假模假样地指责他的坏品味:“看,这小垃圾就靠这个活着。”摄像师随着小猪往床边挪了一下,卢卡斯终于看清了小猪的侧脸,他正在镜头之外认真翻找藏在房间里的零食。


  “嗨,施歪泥......嗨,施歪泥。”他口齿不清地向小猪打招呼,用着对他这个年龄的大男孩来说显得撒娇的黏糊称呼。


  下一秒,他感到自己好像被高高抛起,等他落下,体会到触地的实感之时,他已经被鼎沸人声,盛大热闹的欢呼所包围。


  他记得这里,这里是巴西,这里是里约热内卢的马拉卡纳球场,他们在这里战胜阿根廷,捧起了大力神杯,把阔别德意志24年之久的足球带回了家。


  巴斯蒂朝他这里跑来,相比刚刚见到的巴斯蒂,这个巴斯蒂的头发变短了,面容更成熟了,右眼下方还带着刚刚在球场上受的新伤,伤口处甚至还在微微往外冒血。他扑向自己,手臂紧紧圈住自己的脖颈,然后撅起嘴唇。


  上天给了卢卡斯重选一回的机会。


  卢卡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上一秒还在2006年,怎么会突然……头部突然袭来的钝痛感让他无法继续思考,他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脑袋,眼前的画面颠倒旋转,看着巴斯蒂的面庞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扭曲最后遁入一片漆黑。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卢卡斯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在足协给他安排的宾馆房间里。


  哪有什么穿越,不过是被酒精催化的黄粱一梦罢了。 

  卢卡斯丧气地坐起身,然后就看到巴斯蒂光着上身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他有一瞬间愣住了,呼吸声音都不自觉地停滞。他以前当然见过赤裸着上身的巴斯蒂,甚至完全赤裸的他,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巴斯蒂单独相处过了。


  “你醒啦,我叫客房服务送了一点醒酒药上来”,说到一半,巴斯蒂忍不住笑了,“我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卢卡斯的脸蹭得一下子红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脸色比刚才醉酒时还红。


  他果然……


  “哇哦,我们的波尔蒂王子现在居然是两杯酒就倒的类型啊,真叫人吃惊。”巴斯蒂语气夸张,像在打趣。


  换作从前,卢卡斯恐怕已经被他成功激怒,叫嚷着去踢他了,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可能全身都红透了。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在准备翻身下床的时候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和一个空玻璃杯。


  “服务生小姐送这些上来的时候,你可结结实实拿它泼了我一身,”巴斯蒂无所谓地耸耸肩,“现在我的衬衫还挂在浴室里风干呢。”

  没有人比施魏因施泰格还了解波多尔斯基,波尔蒂一向没有喝醉了就耍酒疯的习惯,又怎么可能在巴斯蒂喂他吃醒酒药的时候无缘无故地抢过水杯泼他。


  时间拨回几小时之前,巴斯蒂有些局促地看着神色慌乱的服务生,叹了口气:“不用再送热水上来了,他睡一觉就好了。“


  年轻女孩有如大赦,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留下巴斯蒂给卢卡斯脱掉外套和皮鞋,将枕头塞在他后脑勺处,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掖好被子,生怕惊动卢卡斯的美梦。接着巴斯蒂就去浴室把外套和衬衫上脱下来,尽可能把水拧干,然后就把它们晾在毛巾架上。做完这些,他就坐回到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卢卡斯,注视着被单之下有规律地起伏,卢卡斯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和卢卡斯初遇的时候,两个人有着相仿的年龄,都有着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技术和天赋,他们就在九十分钟里一次次的交锋中认识了,在比赛结束前就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哨声吹响后,巴斯蒂如愿地套上了36号的科隆球衣,还主动夸赞卢卡斯穿红白色的拜仁球衣好看。


  “你可以叫我施魏因,那是小猪的意思。“


  就是这句话,开启了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而现在,卢卡斯双手捂脸,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似是还没有从酒劲中缓过神来, 


  “你为什么还不走?“他冲巴斯蒂嚷嚷。


  巴斯蒂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绿色的眼眸,“你没事就好,等我衣服差不多干了我就走。“


  卢卡斯脑袋里的钝痛依旧挥之不去,但他从未觉得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


  “你为什么不让人给你随便找件衣服换上,我记得会场角落有一大堆你能穿的球衣。“卢卡斯毫不退让,咄咄逼人。


  巴斯蒂被问得有些坐不住:“我去浴室里看看,衣服应该可以穿了。“


  卢卡斯一把拉住匆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巴斯蒂。

“施魏因,你他妈的连浴室的风干都没开。 “


  波兰人少见地爆了粗口,这下难堪的人轮到巴斯蒂了,若说施魏因施泰格是世界上最了解波多尔斯基的人,其实这话反之亦然,因为恋人之间的絮语往往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很多秘密。

在卢卡斯刚搬来慕尼黑的时候,有一次看到小猪正在摆弄着给他新发的11号拜仁球衣,神神秘秘地凑上来问他:“你知道一件湿透了的球衣放在室内自然晾干要多久吗?“


  一直偏爱自动烘干模式的波尔蒂自然答不上来,还反问为什么小猪知道得这么清楚。


  巴斯蒂这才把自己曾经在拜仁基地手洗36号科隆球衣,然后挂在自己更衣柜里整整晾了两天的故事娓娓道来。


  “为什么不直接扔进洗衣机啊。“初次听闻这个故事的卢卡斯只觉得小猪脑子里有根筋搭错了。


  面对卢卡斯几次三番得询问,巴斯蒂也只是笑着解释道:“你就当我鬼迷心窍。“


  巴斯蒂沉默着,任由卢卡斯拽他的手腕,感受着从他滚烫皮肤传来的热意。良久,他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把卢卡斯的脑袋往自己肩上按。


他突然说:“下次我们一起去皮尔森湖吧。”

“为什么?”波尔蒂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巴斯蒂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只是想某天醒来看看皮尔森湖早上的景色。”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随时随地。”

“永远?”

“对,永远。” 

(Whenever,foreve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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